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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章 不輕易牽手,也不輕易放手(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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淩淺是在陳小煙嗷嗷大叫中幽幽轉醒,擰著眉爬起來,抓了抓了頭發:“怎麽了?”

陳小煙站在攝像機鏡頭前,大眼對小眼:“什麽破攝像機,調不了白平衡!”

“我看看。”淩淺懶懶走過去,轉動攝像機對準白墻,觀察了一下:“你還沒調色溫呢。”

“嗯?”陳小煙探頭過來,表示不解。

“你這是在室內,色溫可以選取鏑鈥燈與熒光燈之間,6500這檔就可以了,”側身讓陳小煙看清楚,“調白平衡,你要先鏡偷對準白色,在調色溫,然後放大調焦,最後定焦調清晰度,再放觀全局,你試試看,這是最基本的。”

這是最基本的……陳小煙恨恨看向淩淺,她的意思是她連最基本的操作都不會,還怎麽拍期末短片……

“force,武力;勢力。詞組有force adeffect 法律效力,還有force majeure 不可抗拒,還有什麽……“傅漁搔頭有些煩躁。剛考完四級,想著希望不大,又在惡補,日子過得有些……慘不忍睹。但淩淺覺得她是三分鐘熱度……

淩淺善意提醒:“force into 也可以,翻譯是用力把某物塞進某處……”

“淩淺!你好汙!”

淩淺無辜:“淇淇,是你思想不純潔好吧。”

“……”

陳小煙也沒過四級:“淩淺,說的好像你過了專八一樣。”

淩淺更無辜:“我不也沒過四級嗎……”

陳小煙:“……”講道理,這很理所當然嗎?!

下星期考馬哲,宿舍人鬧過後都認認真真的背著聯系觀、發展觀、認識論、矛盾觀……

當淩淺渾渾噩噩倒垃圾回來路過其他宿舍,一陣悅耳的讀書聲讓她不禁感嘆,佛祖的美腿真的很讓人趨之若鶩啊……

但淩淺真的沒那個心思去插一腳,姨媽突然造訪,她有些吃不消,拉了兩趟肚子不說,坐在椅子上都直不起腰來,淩淺嚶嚀趴在桌子上,結果淇淇遞來的熱水袋,無力說了聲謝謝。

敲門聲突然響起,因為大家都在忙,傅漁吼了句:“請進!門沒鎖!”

大家都低著頭做自己的事,沒誰招呼進來的人,因為考試季敲學委宿舍的門實在太多了,無非是借個筆記,借個資料,司空見慣了。

虛零境看了一會穿著睡衣趴在桌上的淩淺,大家都在悉悉率率背知識點,她倒是安逸的有些另類。

好聞又熟悉的氣味貼近,淩淺腦袋混沌尋著香味探頭過去,迷糊的眼朦朧看著來者,乍然間睡意全無。

還有些不可置信揉了揉眼,虛、虛老師?!

陳煙嘆著氣起身接水,恍惚間看見一個挺拔的男生背影,手一抖,杯子掉在地上,嗙的一聲,清脆至極。

“陳小煙……嗬!”傅漁聽見聲音才擡頭,一擡頭就看見虛老師的身影,幾乎是以畢生最快的速度收好掛在床頭的內衣,內心腸子都悔青了。

“虛老師?!”淇淇嘩的一下覆印資料掉在地上,吃驚地手忙腳亂收拾雜亂無章的桌面。

傅漁與淇淇同時想起的是自己的小天地,而忘了落地窗桌旁的電磁爐……

“嗯。”淡淡的語氣,很坦然,一貫的作風。

淩淺看到虛老師的目光落到她身上,似笑非笑,才發現自己穿著可笑的棉襖一般的河馬睡衣,哀嚎著低頭捂著臉。

虛零境笑笑,把手裏拎的一大袋零食放她桌上,順手拿起搭在椅子上的大衣披在她身上,讓她軟軟靠在自己身上,“別趴桌上,容易著涼。”

見她頂著毛茸茸的腦袋盯著自己看,楞楞的表情透著傻乎乎的可愛,這次沒忍住,伸手揉揉,虛零境挑挑眉:“順便檢查宿舍。”

淩淺啊的一聲,這才想起那個電磁爐來,幾乎是第一反應:“淇淇,那個藝術設計學院送來的電磁爐模型,早叫你放好來,總是讓進宿舍的人誤會。”

淇淇:“……”

淇淇裝作一副才想起的樣子,抱著走進來,嘴裏還念念有詞:“嘖嘖,這東西做的還真像,規格都算的那麽清楚,人才啊……”

“虛老師,”淩淺強顏歡笑,幾乎是一種諂媚的狀態,“你怎麽這麽……突然?”

“明天就離開Z大,過來看看。”

明天就要走了……淩淺聞言有些落寞,“那你什麽時候……嗯……那你還會回來嗎?”

三人蹲在角落裏,陳小煙看著淩淺軟綿綿拽著虛老師的衣角,嘖嘖,那可憐兮兮的語氣喲~

“這個拿著。”一張白金鏤空磨砂質地的卡,看起來很高端的樣子。

淩淺拿著翻轉過來,是一個俱樂部的名字,呃,一串英文,不明白看著他。

“或許在這之後,你要好好照顧一下目擊者了,可能知情人士都需要你照拂,不要替我省錢,應該的。”

淩淺覺得手中的卡在漸漸發燙,燙的她心尖都冒出熱汗來。“應該的”是幾個意思?虛老師的話……是不介意淇淇她們跟個喇叭似的到處宣揚嗎?

“虛老師,這樣的話……會有很多人知道,你不怕打擾到你的生活嗎?”

“我在替天行道。”

“……”

淩淺被噎的想遁地,甜不過三秒……是她作惡多端,所以來了個一物降一物嗎?!

淇淇三人如同處事圓滑的老鴇,好聲好氣送客,嘴裏還念叨著:“記得常來看我們家淩淺啊。孤苦伶仃一個人顛沛流離實在辛酸的緊啊。”

“……”

啪,門關上。

陳小煙一臉憧憬:“君生我未生,我生君已老。恨不生同時,日日與君好。”

傅漁惋惜:“唉,想當初我交的小保姆,請大家吃的蛋撻還有一半是我付的錢!看看人家虛老師,那語氣,那態度,‘不用替我省錢,應該的’。天哪!現在哪怕虛老師讓我藥倒淩淺我也毫不猶豫!”

淩淺:“……”

淇淇不懷好意笑道:“老實交代,什麽時候開始的?嘖嘖嘖,看虛老師看你那眼神,恨不得把你揣兜裏隨時攜帶。”

淩淺:“……”

陳小煙:“難道不是淩淺一直主動追求嗎?臥槽,什麽時候逆襲了?難道……生米煮成熟飯,木已成舟,所以虛老師不得不咬著被子從了淩淺?”

眾:“……”

傅漁羨慕嘆息:“看看人家那幹柴烈火,熊熊燃燒的愛情,再看看我當初,分明就是點不燃的濕材,就這麽耗著了。”

淇淇咦了一聲:“難道你性冷淡?”

陳小煙大叫:“淇淇,你也變汙了!”

“……”

淩淺枕著腦袋微笑:“十八新娘八十郎,蒼蒼白發對紅妝。鴛鴦被裏成雙夜,一樹梨花壓海棠。”

陳小煙絕望:“好吧,我們同流合汙。”

“……”

虛老師造訪女生宿舍的消息不脛而走,光臨306寢室的女孩越來越多,名曰沾沾仙氣,說不定能夠順利通過廣告學原理。

在馬哲考試結束後,淩淺收拾東西慢悠悠走在過道上,早上出門的時候叫了好幾遍她們都還不肯起,也不知道趕上趕上考試時間沒,剛想打個電話問問,就聽見有人叫她。

淩淺轉頭,看到花枝招展的三人,不禁嘴角抽搐。

“你們這是……”

“請客啊!”淇淇的嘴角都快咧到耳後了,一手搭在淩淺的肩上對她挑眉。

淩淺緊了緊大衣,細如毫毛的雪滴在她額頭,拔涼拔涼的,她摸了摸臉:“走吧,用獎金請你們吃飯。”

三人立即不依:“都說不要替虛老師省錢了!”

“虛老師給我的會員卡是讓我找他約會。你們湊什麽熱鬧?當什麽電燈泡?”淩淺微笑。

“……”骨灰級虐狗人物!

淇淇帶到了的是市中心的法國餐廳,高仿的香榭麗舍風格,到處蔓延著浪漫的氣息。

淩淺想起中秋假期回去的時候被媽媽拖去參加中秋家宴,那個她認為看起來很美味但吃起來很微妙的法國蝸牛大餐,她真心覺得比不上學校門口的麻辣燙。

陳小煙翻開菜單,哪怕是家中富裕吃慣了玉食的她還是忍不住輕哇了一聲,真的是……好貴。

淩淺傾身看了一眼:“沒事,點吧。我還付得起,再說學期末了,我還有國家獎學金呢。”

淇淇嘆了句土豪:“你可是身價過萬的大款啊!我能不能傍你?”

淩淺涼涼一笑:“扣去20%的個人所得稅,再給你們學生會抽去一部分,我也不剩多少了。”

“沒關系,多少都傍你。”

“你不是已經傍上了嗎?”

“……”

淇淇咳了兩聲,“點菜點菜~”

“VGE松露濃湯!”

“緋鯉土豆。”

“酸模鮭魚片。”

淩淺看了菜單好一會兒:“我要一個香煎鵝肝,謝謝。”

又想了想,代表虛老師請客,還是不能太寒酸:“勃艮第蝸牛,還有勃艮第酒。在上些香蔥雞蛋涼羹、玫瑰花式餡餅、柳籠海鰲蝦和諾曼底鮮貝。就這些了,謝謝。”

傅漁扯扯淩淺的袖子:“勃艮第蝸牛?我看到寫的是進口的耶!”

淩淺卷起毛衣的袖子:“蝸牛是法國的國菜,因早期食用蝸牛的人過多,導致蝸牛供不應求,現在法國90%的蝸牛都是進口,人家本地都差不多全靠進口,我們這些城市掛著法國餐廳的牌子多的去了。進口進口,意譯為吃進你口。”

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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